山野

乡村爱情故事（32）

注意：时间线在2000年左右，那个时候没有禁止焚烧秸秆，剧情为故事服务，坚决抵制焚烧秸秆！哪家地里冒烟，公安把你收监！焚烧秸秆日，就是坐牢时！焚烧秸秆拘留十五天罚款一千块！

「　　被石磙碾压出的麦子还是湿润的状态，此时储藏起来没过多久就会发霉，所有的麦子都要摊开放在阳光下暴晒，晒到一定干燥程度才可以扬麦装袋，正好给王一博几天时间休养他的脚。

　　闲下来的肖战坐在院子里捧着一把新麦放在鼻尖嗅了嗅，听到王一博在屋里喊他。

　　“哥，麦酵子没啦，给你泡点馓子行不？”

　　肖战看了看手里的麦子，又看了看探出头来的王一博，讨好的笑了一下，王一博眉毛一挑，理解了他的意思。

　　眼瞅着王一博像个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，肖战立刻把切好的西瓜奉上，又是捏脸敲背又是端茶递水，好一阵伺候，王一博还是纹丝不动。

　　肖战只好使出绝招，长腿一跨坐在王一博的腿上，勾着王一博的脖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，也不说话就只是红着脸舔嘴唇，只看了三十秒，王一博就忍不住把人直接抱起来回房间了。

　　听着王一博沉重的喘息，肖战忍不住紧紧地勾着王一博精壮的腰身，他一出马，就知道这事儿能成。

　　果然完事儿之后王一博没有耽搁，叫肖战骑着洋车子去集上买小药子，自己则是从院子里捧了一笸箩麦子，开始筛麦子的灰土和杂物。

　　等他把麦子筛完，肖战也已经回来了，王一博把大石臼搬出来给肖战冲洗，自己则是用擀面杖把小药子压碎。

　　王一博把麦子放进石臼里，肖战立刻双手拖着沉重的石杵交给他，王一博看了满脸期待的肖战一眼，叹了一口气，无奈地开始舂麦子。

　　这是个实打实的力气活，肖战连石杵都搬不动，更别提舂了，只能求助王一博。王一博不停地交替双手，沉重的石杵重重地砸到石臼里的麦子上，肖战在一旁偶尔加点水进去，很快麦子就都脱了壳，王一博双臂酸麻的不行，抻着手给肖战看，肖战连忙讨好的给王一博揉捏肩膀，看着王一博把麦仁洗净放进锅里，居然还主动要求烧火。

　　肖战把麦仁蒸好之后放进大的馍盘里，盖上干净的笼布，放在风扇下面晾凉，把碾碎的小药子与麦仁均匀地搅拌放进了早就晾干的盆里。

　　王一博把镰刀绑在竹竿上，拿着出了门，在肖战的指挥下割了几丛枣树枝叶，洗干净晾干盖在麦仁上，又用塑料袋和雨布子把麦仁盖好，放进两层厚棉被里捂着。

　　这个天气下不出意外，几天就可以吃到了。肖战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忙着暴晒麦子，王一博每天都按时听天气预报，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天气。

　　两个人都穿上了长袖的外褂，戴上草帽，王一博还找了一条丝巾围住肖战的半张脸，肖战一边抬着头让王一博给他系上帽子一边掏出一张纸测试风向，跟王一博调整了角度，开始扬麦子。

　　麦子被石磙从麦壳中挤压出来，混着断裂的麦芒散落的麦壳以及地上的尘土沙石，这样的麦子是卖不出去的，他们要把这些杂物沙石都清理掉，选一个有风的天气，用木锨把麦子高高的扬起，轻的麦壳麦芒会被风吹走，重的沙石会掉下来，而麦子会被风吹落在另外一个地方，最后再过一遍筛子，就可以装袋封起来了。

　　肖战把袋子都卷好放在地上备用，王一博扬麦子，肖战过筛，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，肖战把筛好的麦子每个袋子装一点儿，确定袋子不会被风吹走，才一个一个的填满，待他把袋子装满，王一博就停下来帮他整理袋子，紧紧的拧起来，肖战从口袋里掏出麻绳，干脆利索的系个漂亮的蝴蝶结。

　　两个人一开口就会被灰尘塞一嘴，所以谁也没有说话，仅仅靠着眼神和手势就能洞悉彼此的意图。两个人安静又默契的干活，一袋一袋的小麦堆了起来，结束工作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，王一博把所有的小麦扛到过底下堆起来，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
　　今天晚上还有最后一件大事。

　　王一博打小只是看起来老实嘴笨，其实心最野，上树下河谁也没他溜的快，蹬洋车子就跟踩风火轮一样，他从小最期盼的就是跟着村里的大人一起去地头烧麦茬，葫芦籽籽大的时候他就亲自点火，一把火烧红了天，他看着就觉得兴奋不已。

　　肖战给他打着手电筒，他拿着锄头把要烧的地边挖出长长的一条窄沟，防止风向变化烧到旁边的棉花，又从地头打了好几桶水以防不测，最后测试了风向，王一博用劈柴和破衣服绑两个火把浇上汽油，他跟肖战一人一个，站在地的两头同时点燃。

　　夜幕已经降临，通天的火苗像一条闪着金光的巨龙乱窜，被火舌吞没的麦秸杆发出滋滋波波的爆裂声，很快整片田地都被卷入火光之中，连天上一弯弦月都被映照得通红。

　　肖战看着王一博像婴儿般黢黑的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，在烟雾和火光中挺拔的站着，突然觉得若是乱世，王一博一定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，那自己呢？肖战低下头在心里悄悄的想，自己就当他的军师，又能与他一起上阵杀敌，又能和他帷帐里紧紧相依。

　　两个人一直待到这把野火彻底烧个干净，把灰烬都扒拉开确认火星子都灭了，又把看起来不太安全的地方都用水泼一泼，才算是牵着手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。

　　肖战的眼睛被浓烟熏的通红，王一博到家之后就用湿毛巾细细的给他擦干净，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，肖战把早上剩的油饼切成丝，掺着葱姜蒜干辣椒在油锅里爆炒到喷香，又烧了个番茄鸡蛋汤，跟王一博吃干喝净，烧热水冲澡。

　　猪圈里有两个小板凳，是他们洗澡的时候用来坐着的，不过通常闲置一个，王一博坐板凳，肖战一般都坐在王一博腿上。

　　两个人洗着洗着，肖战就想起了今天在田间的奇妙想法，偷偷在耳边说给王一博听了，本以为王一博会笑话他，却发现王一博一脸认真。

　　“哥，俺也是这么觉得，咱俩无论是啥身份，无论是啥样的人，都不会分开，这就是老天爷安排好的，咱俩搁月老那的红线都打成死扣了。”

　　“那，博，你还想当啥？”

　　王一博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，肖战伏在王一博肩头上，手指调皮的划过他的脊背，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。

　　“上次黄毛哥说，恁俩去县城置办东西，买那个衣服，你试完一出来，人家店主姐姐夸你是电影明星咧！”

　　王一博听着肖战那酸溜溜的语气，忍不住捏了一把他浑圆的屁股。

　　“那都大婶儿了，还姐姐，俺的姐姐只有你。”

　　“滚犊子，谁是姐姐？”

　　“你是，你是姐姐，你比姐姐还娇娇儿，给俺亲一个。”

　　肖战被王一博耍流氓亲的喘不过来气，笑着推开他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
　　“下辈子你要是大明星，俺也当大明星，咱俩一起演电视剧演电影，还搁一块儿。”

　　“中！”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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